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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移英音樂人不惜「燒錢」追夢 成功登上倫敦爵士音樂節 希望以港人身份打進國際線 

追夢需要付出代價,但大家願意為了追夢付出多少?倫敦爵士樂隊 The Hourglass有兩名香港成員——Kylie和Victor,他們一直有個夢想,希望以香港音樂人身份衝上國際舞台,但在英國追夢充滿挑戰,比在香港做音樂更艱難,他們形容這是一條「燒錢」之路。

英國報讀音樂碩士 成立樂隊The Hourglass

Kylie曾經是電視台與電台記者,但她有個音樂夢,於是她在一年半前毅然放下香港的一切,決定飛到英國報讀跟當代音樂表演相關的碩士課程。

「在香港曾經營一隊主流樂隊叫『初久』,與一些比較主流的音樂單位合作,例如JFFT,也曾參與本地音樂節,例如《未來音樂祭 TONE MUSIC FESTIVAL》。」Kylie向《棱角》表示,因為一個畢業表演作品,她成立了爵士樂隊 The Hourglass,並開始了她的「燒錢」之路。

「在香港做音樂,比較多時間是在牛頭角工廈,大家『柴娃娃』圍在一起不斷夾,有旋律就大家一起找靈感,英國人相對上較獨立,無論是鼓還是貝斯,我都全部編樂,再聘請本地人用他們的方式演繹一次。」Kylie說。

她解釋,在英國成立樂隊,隊友都是「受聘」的樂手,「老實講,每分每秒都是錢,當然他們有一定的質量保證。」

疫情失去一切 移英成為皇家樂手

樂隊成立後,Kylie邀請長笛手Victor加入樂隊,成為樂隊中少數的香港成員。

「我是一名古典爵士樂手,主要玩的樂器是色士風和長笛,過往在香港以教學為主,同時也會在演唱會或者酒吧演出,也曾受電視台邀請表演。」Victor表示,早於2020年用LOTR來到英國,離港除了因為政治因素,疫情亦是一個導火線。

「2020年武漢肺炎,基本上令我在香港的教學全部失去,因為我吹管樂,戴著口罩不可能做到,同樣地不會有表演。」於是,Victor認為是一個轉換環境的契機,於是決定來英國讀書。

初到埗,Victor沒有預料自己有機會從事音樂工作,打算隨便找一份工作維持生計,「我最初來到都是『燒』自己的存款,例如去做監考員,亦曾應徵宜家傢俬的保安。」

Victor在跟宜家傢俬簽約前夕,很幸運地得到皇家樂手的工作機會,他形容那是一份夢想工作,因為福利好,能讓他利用工餘時間繼續做音樂。後來,他更受到Kylie邀請加入樂隊,成為The Hourglass的長笛手。

「燒錢」登上倫敦爵士音樂節

現時The Hourglass有5名成員,除了Kylie與Victor,小提琴手、貝斯手和鼓手都是本地人,「你找一個全部本地人的班底當然不難,在英國你隨便找一個街頭藝人都很好聽,想找全部香港人班底『圍爐』又覺得太簡單,我就想試試,能否一半本地人,一半香港人?」Kylie說。

成軍大約一年,The Hourglass曾經登上不少大舞台,例如《倫敦爵士音樂節 LONDON JAZZ FESTIVAL》,亦有機會在著名的 Abbey Road Studio 錄音, 成績算是非常亮眼,但Kylie坦言,在英國做音樂其實很困難,從樂隊日常營運到整個音樂市場都充滿挑戰。

「大家想像樂隊一定有間樂室,想問在英國如何租到樂室?我們正在租用Pirate Studio(本地練習室),椅子都沒有多張,鼓件又不齊。」Kylie憶述每次樂隊練習,都需要自己背著十幾公斤的樂器,包括琴架。

作為樂隊發起人,基本上所有音樂項目都由Kylie獨資,「不是自負盈虧,是『自虧』。上個星期的表演(門票)是賣光的,但我還是蝕了1000鎊。」

Kylie表示,因為需要出資聘請影像團隊,而且台上表演的每一個樂隊成員都要支薪,所以這條音樂路要用「燒錢」來形容,而且因為壓力太大而出現情緒問題。

希望以港人身份衝上國際舞台

面對種種挑戰,二人繼續堅持下去的動力,是希望以香港人身分打進國際線,將自己的樂隊Jazz Fusion音樂以及廣東流行音樂元素帶到世界每一個角落。

「我們這次(RE: birth)的擂射唱片是在日本印製,彩色黑膠碟是在德國印隊,我現在也有幾份唱片合約在身,亦都與韓國唱片簽了一些合約,4月會返香港玩專場,5月又會到台灣巡迴,8月可能會到韓國,9月會去新加坡。」

Kylie坦言,這條「國際線」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像過的,而最終目標其實是世界巡演。現時,她會利用每一次表演機會,加入香港文化元素。

「每次表演我都會加入一個小彩蛋,之前的表演,我曾用陳冠希的《香港地》,上次3月的演出,用了Rubberband的《未來見》。」Kylie表示,幸福是要自己爭取,製作單位示會因為演出有一部分講廣東話,而取消整個表演。

雖然樂隊在英國漸漸上軌道,但Victor 和 Kylie 有時還會想起在香港的家人朋友,還有在香港生活點點滴滴。 不過他們均表示更希望帶著這份回憶向前行,亦鼓勵香港人遇到困難不要輕易放棄,保持樂觀。

「我掛念以前成班朋友去打邊爐、食雞煲的日子,現在一些我喜歡吃的餐廳都結業了,所以其實回去都於事無補。」Victor感慨地說,他很掛念香港,但已經回不去了。

「我很掛念以前的香港,每天起床都很掛念家人、朋友,但承載這份情,你都要繼續走下去。」Kylie說。

棱角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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