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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投稿】香港的行動者們:請正視「國安法」陰影下的對抗現實 – 黑色暴風雨前的海燕

近期香港政府高調援引所謂「國安法」以及「非法操練罪」,對仍在香港活動的行動者進行拘捕,情況令人痛心。無論立場如何,筆者對相關組織者所展現的勇氣與承擔,抱持高度敬意。然而,敬意並不等於盲目支持。正因事態嚴峻,反而更有必要以理性與現實為基礎,重新審視在當前環境下於香港進行對抗行動的可行性。

本文並非為港共政權辯護,亦非意圖製造恐慌,而是嘗試以冷靜分析說明:在《基本法》第23條與國安體制全面運作的背景下,短期內於香港展開實質性硬對抗行動,客觀條件極為不利。

一、警務處的定位:情報主導的警政系統

在「特別行政區」體制之下,港共政權所能動用的最強武裝力量,實際上正是香港警務處。坊間長期將其描繪為腐敗、低效,這種印象在情緒上或許可以理解,但在戰略分析層面卻極為危險。

必須清楚認識到,香港警務處是一個以情報為核心運作的警政系統。誠然,其能力無法與歷史上的史塔西(Stasi)或 KGB 相提並論,且在普通法框架尚未完全撕毀前仍存在制度掣肘,但以下兩點不容忽視:

第一,香港警務處早已與中國的整體情報體系深度接軌,能夠獲得外部支援;

第二,自2019年以來,其滲透與監控民間網絡的能力,已在實踐中顯現成效。

追溯歷史,警方自七、八十年代起,便透過金錢利誘與利益交換,成功滲透並掌控大量黑社會組織。這種長期累積的地下網絡,使其在社會灰色地帶具備高度動員與監控能力。任何有意在香港組織對抗行動者,若忽視這一現實,風險將極為致命。

二、武裝行動的高度可識別性與脆弱性

在當前香港環境中,任何涉及武裝元素的行動,幾乎必然迅速觸動國安與警方的監控機制。過往案例已反覆證明,無論是郵寄方式取得零件、所謂「鬼槍」,或涉及爆炸品的嘗試,其原料、物流與組裝過程都高度可追蹤,極易被鎖定。

即使使用3D打印機、仿製槍械或自製爆炸裝置,其技術門檻與暴露風險同樣極高,並非外界想像中那樣可行。經驗顯示,相關行動往往在尚未形成實質能力之前,便已被偵破。

三、組織規模與滲透風險的基本現實

在任何敵佔區進行活動,都存在一條被反覆驗證的通用規則:

當一個行動群體超過十人,保密與安全風險便急遽上升;

一旦超過二十人,則必須嚴肅面對內部遭滲透、甚至出現通敵者的可能性。

更值得警惕的是,部分自稱「同路人」的人士,實際上可能本身已處於高度風險狀態,甚至成為破口。例如姜嘉偉本人涉及「香港民主建國聯盟」案件,有許多消息指出疑似是姜嘉偉本人洩漏風聲。根據爆炸頭報道,即使「香港民主建國聯盟」組織成員被捕,亦無法供出所有香港成員,因為該群組只有黨魁姜嘉偉一個管理員。

因此,在港的行動者挑選盟友需要極為審慎,與外界聯絡時應該多番思考。過往個案顯示,組織中若存在掌握完整聯絡網絡的單一關鍵人物,一旦出現問題,整個網絡便可能瞬間瓦解。因此,盟友的選擇與對外聯繫的方式,必須極端審慎。

四、金錢誘因與人性弱點:不可忽視的現實

當前國安體系對警務與情報人員所提供的資金與補貼極為優渥。即使是基層警員,一旦進入相關系統,所得待遇亦遠超一般水平。在這種結構性誘因下,部分曾經入獄、出獄後處於經濟與心理弱勢的人士,被吸納為線人,並非不可想像。

正如毛澤東所言:「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是行動的首要問題。」這句話在今日香港的現實中,並未過時。

五、結構性壓制仍將持續的判斷

可以合理預見,在未來三至五年間,只要港共政權的財政未出現結構性赤字,其對情報機構與協力者的高額投入仍將持續。這意味著,任何在香港本地進行的對抗行動,都必須面對極為嚴密、制度化的監控環境。

在此條件下,重現過往曾嘗試以武裝方式對抗的可能性,客觀上極低。事實上,過去多數本土武裝組織,往往在尚未形成實質能力前,便已被迅速瓦解。

現實選擇與路線思考

綜合以上分析,可以坦率地說:在短期內,香港並不具備發展武裝行動的現實土壤。仍身處香港的行動者,若要持續行動,只能以非硬性對抗、長期消耗與保存力量為主要方向。
若有人渴望參與更直接的硬性對抗,那麼離開香港、轉向其他戰場反而是更符合現實的選擇。否則,盲目的行動,只會加速個體與整體的消耗。

作者:黑色暴風雨前的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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