仼何國家的國民生產總值GDP, 説到底都可以歸納為以下四項:
(1)淨出口(收入)或淨入口(支出)(Net Export or Import)。(*國民外遊的消費或,供子女到外國留學,都可以算是一種支出。);
(2)個人或家庭消費(Household Consumption);
(3) 商業的資本投資(Business Capital Investment);
(4) 政府開支(Government Expenditure)。
但中國長期把資本投資維持在GDP 40%以上,必須大幅壓抑(2)和(4),或大幅增加(1)的收入。中國的淨出口從2016年開始下跌至2019, 雖然疫情至今有所反彈,但在西方國家在國家安全理由下加強限制,不再下跌的機會極低。政府支出只佔少於GDP 的20%。要維持龐大的官僚系統和地方政府賣地收入大跌下,已經再沒有削減的空間。
中國經濟最嚴重的失衡,正是表現於家庭消費太低而商業的資本投資太高,兩方面都是世界歷史紀錄。美國的個人和家庭消費超過GDP的70%,其他先進國家也在65%至70%之間,其他國家大部份也在60%左右。但反觀中國數據,這類消費從改革開放前的65%,跌至2000年的47%,再下跌至2010年的最低35%,現在則約38%。簡單來說,中國是全世界剝削平民百姓最厲害的國家。通過壓低工資,部分補貼地方政府,大部分則供企業作資本投資。很多人説中國企業有競爭力,但筆者則認為這是幻覺。當政府大量支持某行業時便出現產能過剩,但若政府削減支助,又有幾家企業在管理/生產力/技術/創新方面能夠和優質的國際企業競爭呢?
由於中國在80年代前的50年,由於二次大戰,國共內戰和毛澤東的政策使社會存在著嚴重的投資不足,因此頭30年大量的投資回報率高,雖然大幅度壓抑工資在GDP部分的比重,但人民的生活還是有顯著的改善。但2100年之後當大部分有合理回報的項目已經完成,新投資項目的回報變成負數,變成浪費社會資源,這也是為何所有採用「投資帶動的經濟摸式」,到最後都會出現衰退和債務危機的原因,只有少數如南韓通過痛苦調整後進入先進國家行列。
從數據顯示,用「資本投資帶動的發展模式」對中國經濟的正面影响從2008年後開始減退,增加一元投資初期可以使GDP增加超過一元,但到2019年每增加一元投資只令GDP增長少於0.3元,債相對於國民生產總值也從2008年的120%,大幅增加至現時官方數字的290%。(見圖一)
政府大規模支持企業也沒有有使企業的財政變得穩健。2014年中國的企業負債已經超越澳洲成為全球企業負債最高的大經濟體。在政府大量補貼下,企業沒興趣提高競爭力,反而是想盡辦法增加貸款作投機性的擴展。當然在這類貪腐的社會,這可能是最直接增加管理層收入的方法。
中國房地產市場的嚴重失衡,正是這種發展帶來惡果的最佳明證。美國在2008年地產泡沫爆破時,房地產只佔GDP的10-15%,中國現在房地產则是GDP 的30%以上。美國2008年的住宅總值是GDP的120%,中國這個數字在高峰時達350%,現在才隨著泡沫的爆破開始回落。佩蒂斯在最近接受訪問中直言中國的地產泡沫太龐大,甚至超越了80年代末期的日本,因此穩定化房地產是絕不可能的。
中國如何調整這嚴重的不平衡,和未來最大可能性的發展,將會在以下的幾篇文章中探討。
作者: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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