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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記築品5】摩天大樓始祖 Shrewsbury Flaxmill Maltings


大家對現代摩天大樓的認知可能是起源自芝加哥或紐約等美國大城市,但根據英格蘭官方古建築顧問機構 Historic England,一座其貌不揚、位於英格蘭鄉郊小鎮附近的工業建築才是摩天大樓的真正始祖。雖然只有5層樓高,與我們今天對高樓大廈的定義可謂風馬牛不相及,不過早在1797年啟用的 Shrewsbury Flaxmill Maltings 卻的確是世界上第一座以金屬鐵架作為結構的建築物,成功擺脫傳統磚牆的高度限制,是工程界一個革命性的里程碑,為發展未來的摩天大樓設計鋪路。
翻新前的 Shrewsbury Flaxmill Maltings (圖片來源:Historic England)

Flax mill 泛指製造紡織材料「亞麻」的紗廠,工序是將天然原材料快速轉動製成紡線,因此又稱為 spinning mill,而這座離 Shrewsbury中世紀舊城中心一段距離的紗廠原名為 Ditherington Flax Mill,由建築師 Charles Bage 設計。紗廠在1886年停運及出售,並首次被活化轉型為 maltings 製造麥芽,是釀製啤酒的其中一個過程,直到1987年關閉,因著其重要性,在50年代已經被列入受保護建築名冊,主建築現為最高級別的 Grade I listed。Charles Bage 最初決定以金屬支架作為建築結構,最主要目的其實是希望以金屬取代易燃的木料,以確保工業革命後日趨普遍的蒸汽機能夠在廠內安全使用。Shrewsbury Flaxmill Maltings 為紗廠貢獻了90年光陰,繼而再為麥芽廠服務多90年,在二次大戰期間曾被徵用作軍營,但後來荒廢多年,甚至有倒塌危險。最後在2005年被 English Heritage 購入,近年完成大規模翻新活化工程,並於2022年9月重新開放予公眾參觀。 

Ditherington Flax Mill 舊照  (圖片來源:Feilden Clegg Bradley Studios)
Flax mill 及 maltings年代建築群 (圖片來源:Feilden Clegg Bradley Studios)

在1987年關廠後,曾經有3個發展計畫去嘗試將建築物活化,但由於規模過於複雜龐大,每次都是失敗告終。2011年一個調查發現,全英國的 heritage at risk 名冊中,工業建築物比起其他用途的受保護建築高出三倍,因此有尋找可行及可持續發展出路的迫切性。

新立面設計 (圖片來源:Feilden Clegg Bradley Studios)

今次由 English Heritage (及後來分拆後接手的 Historic England) 翻新後的地面樓層成為遊客中心,展出建築物在工業革命以致國際建築史上所擔當角色的有關資料,亦有咖啡室供公眾使用;而樓上的四層則出租作商用辦公室,附近亦計劃陸續有新的住宅項目配合,有望為地區重新帶來生氣。

切面圖 (圖片來源:Feilden Clegg Bradley Studios)

當然一個如斯重大的翻新重建項目,當中不乏技術上的挑戰,如何將建築物最重要的「世一」鐵支架結構忠實地還原而又同時在工程期間保持結構穩固,就是其中一個最大的難題。由於本身建築物已經出現了結構問題,開工前要進行詳細的結構考察,而施工時的臨時支架無論在設計或安裝都極為複雜,以確保整體建築物不會因工程影響而倒塌。

原裝鐵柱翻新後 (圖片來源:AKT II)

由於在1886年改變用途成為 maltings 時,有三分之二的窗被磚堵封,以便創造合適環境供麥芽發酵,但磚比原裝的木窗重得多,因此不幸造成滲水及結構性破壞。結構工程顧問 AKT II 團隊設計了一個全新的結構安全網系統,將建築物額外以鋼架及磚牆加固,並選擇將原裝結構盡可能保持原狀。

完成後的 Shrewsbury Flaxmill Maltings 主建築 (圖片來源:Feilden Clegg Bradley Studios)

至於外牆被堵封的窗,Historic England 最終決定要將其修復到最初建築物的設計原意,除了外觀之外,日照及通風等節能運作亦是其考慮因素。不要以為將磚塊拆去換上木窗會是十分簡單,在工程中這個步驟幾乎成為項目最複雜的程序。這110個窗全部都需要加入全新的結構性石屎橫楣,去取代早已霉爛的木橫楣去承托樓上的外牆;拆除時亦要步步為營,以臨時支架支撐以免倒塌。

由建築師事務所 Feilden Clegg Bradley Studios 主理,Shrewsbury Flaxmill Maltings 整個活化過程一絲不苟,務求能將這座歷史建築物再一次忠實展現在訪客面前,並且承傳給下一代去認識工業革命的一段歷史。盼望將來有更多發展商能夠抱長遠眼光,為具歷史價值的舊工業建築注入新生命,平衡經濟效益與文物保育。